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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葫芦 明 · 屠隆
 出处:六十种曲 昙花记 第五出
外:只道是富贵黄金铸得牢。又谁知一旦抛。
须臾少壮成衰老。身子里紫绶虽堪贵。
头儿上白发不曾饶。悲来有今夜。
运去没明朝。恩情那得恋。
歌舞为谁娇。容华谢桃李。
憔悴掩蓬蒿。恨无情抔土
断送几英豪。今古价有谁逃。
好事近清扇 清 · 姚燮
 押个韵 出处:续疏影楼词卷五
蝉鬓略簪花,茜袖略粘花唾。
除恰梅花清雅,算梨花娇懦。

称长身子燕同轻,扶著栏杆坐。
相见似曾相识,道当时来过。
虞美人1907年 清末民国初 · 宁调元
灯花坠落寒风骤。消受愁彀。
回思往事百伤怜(《南社词集》作“回首往事可怜年。”)。心似辘轳上下转床前。

夜来更漏敲残未。和梦和衣睡。
欲随明月过东墙。身子怜他依旧恋(《南社词集》作“锁”)空房。
风入松 明 · 汤显祖
 出处:六十种曲 南柯记 第二十七出
末:喜的是亲娘身子减沈痾。
儿去也俺娘挣挫。
急忙间打不的这瑶台破。
怕你这娘子军没得张罗。
俺那父子兵登时救活合前旦末哭别介
江儿水 明 · 汤显祖
 出处:六十种曲 紫箫记 第十出
他腰细才胜露。
六娘:那的讨露水来四娘:他也在想了。
身轻欲倚风。
六娘:小玉也本分四娘:六娘好不会看人。
娇辉翠影看行动你听他声儿。
花楼玉凤轻弹哢。
六娘。敢怕郡主也动心。六娘:正是这两日四娘:可知道
姅点沾春缝六娘。敢怕郡主晓得做梦了。
失笑暖云偷梦六娘。你不晓得。昔吴王爱女。也与郡主同这小名。煞恨吴夫人不能成人之美。六娘。你看郡主身子呵。怕他
害得曈昽。
险做了翠烟韩重
宜春 明 · 汤显祖
 押词韵第十部 出处:六十种曲 紫钗记 第八出
鲍:渠年长。伊鬓华。
老年人话儿乔作衙。他芳心染惹怕春着裙腰身子儿乍。
鸳鸯谱挑不出閒心。美女图觑许多情话。
你守着他。投得个夜香烧罢。
一撮棹 明 · 汤显祖
 出处:六十种曲 还魂记 第三十六出
蓝桥驿。奈河桥风月筛旦:柳郎。今日方知有人间之乐也。
七星版。三星照。
两星排今夜呵。。把身子儿带。
情儿迈。意儿挨。
净:你过河衣带紧。请宽怀。
生:眉横黛。小船儿禁重载。
这欢眠自在抵多少。吓魂台。
二郎神 明 · 陆采
 出处:六十种曲 怀香记 第十八出
生:心惆怅。把佳期翻为灾瘴。
蝶思蜂情都是枉。林深地迥。
迢迢柳色花香。正是咫尺天涯成远望。
这幽衷怎生撇漾我此一行。不但负了小姐。自觉身子十分危矣。。病将亡。
苦风魔遗骸。甚日还乡。
东阳双林寺傅大士 陈朝 · 徐陵
 出处:全陈文卷十一
夫至人无己,屈体申教,圣人无名,显用藏迹。
维摩诘降同长者之仪,文殊师利或现儒生之像,提河献供之旅,王城列众之端,抑号居士,时为善宿,大经所说,当转法轮,大品之言,皆绍尊位,斯则神通应化,不可思议者乎!
东阳郡乌伤县双林寺傅大士者,即其县人也,昔岩溪蕴德,渭浦呈祥,天赐殷宗,诞兴元相,景侯佐命,樊滕是埒,介子扬名,甘陈为伍,东京世载,西晋重光,惟是良家,降神攸托。
若如本生本行,或示缘起,子长子云,自叙元系,则云补处菩萨,仰嗣释迦法王真子,是号弥勒,虽三会济济,华林之道未孚,千尺岩岩,穰祛之化犹远;
但分身世界,济度群生,机有殊源,应无恒质,自叙因缘,大宗如此。
案停水经云,「观世音菩萨,有五百身,在此阎浮提地,示同凡品,教化众生」,弥勒菩萨,亦有五百身,在阎浮提种种示现,利益众生,故其本迹,难得而详言者也。
尔其蒸蒸大孝,肃肃惟恭,厥行以礼教为宗,其言以忠信为本,加以风神爽朗,气调清高,流化亲朋,善和纷诤,岂惟更盈毁壁,宜僚下丸而已哉。
至于王戎吏部邓禹司徒,同此时年,有怀栖遁,仍隐居松山双林寺,弃舍恩爱,非梁鸿之并游,拜辞亲老,如苏耽之永别,自修禅远壑(《艺文类聚》作远豁。)
绝粒长齐,非服流霞,若餐朝沆。
太守王杰,言其诡诈,乃使邦佐,幽诸后曹,迄至兼旬,曾无假食,于是州乡愧伏,远迩归依,逃迹山林,肆行兰若。
又自叙云,「七佛如来,十方并现,释尊摩顶,愿受深法,每至楗槌应叩,法鼓裁呜,空界神仙,共来行道」。
其外人所见者,拳握之内,或吐异香,胸臆之间,乍表金色。
时有信安县比丘僧朔,与其同类,远来观化,未及祇肃,忽见大士,身长丈馀,朔等惊惭,相趋礼拜,虔恭既毕,更睹常形,又有比丘智协、优婆夷钱满愿等,伏膺累载,频睹异仪,或见脚长二尺,指长五寸馀,两眼光明,双瞳照耀,皆为金色,并若金钱,譬李老而相侔,同周文而等状,姜嫄所履,天步可以为俦,河流大屐,神足宜其相比,支郎之彦,既耻黄精,瞿昙之师,有惭青目
既而四空妙定,薰脩已成,八解明心,庄严斯满,时还乡党,化度乡亲,俱识还源,并知回向,或立舍须发,如闻善来,大倾财宝,同脩净福。
大士薰禅所憩,独在高岩,爰挺嘉木,是名梼树,擢本相对,似双槐于侠门,合干成阴,类双桐于空井,厥体贞劲,无爽大年,置霜停雪,寒暑萃,信可以方诸坚固,譬彼娑罗,既见守于神龙,将为疑于变鹤,乃于山根岭下,创造伽蓝,因此高柯,故名双林寺矣。
大士亦还其里舍,货贸妻儿,营缔支提,缮写尊法,尝以聚沙书地,皆成图果,芥子庵罗,无疑褊陋,乃起九层塼塔,形相岿然,六时虔拜,巡绕斯托。
又以大乘方等,灵药宝珠,眷言山谷,希得传写,龙乡思其晓照,象驾乏其流通,复造五时经典,千有馀卷,与夫鬻子而葬,同其至诚,嫁妻而隐,无殊高节,若寄搏麨,如因卖花,共指菩提,方成亲眷。
至于一相无相之怀,虚己虚心之德,化鸡在臂,方推理于自然,毒蛇伤体,终无扰于深定,门徒肃肃,学侣诜诜,通被慈悲,义无偏党。
大通元年,县中长宿傅普通等一百人,诣县令范胥,连名荐述。
又以中大通四年,县中豪杰傅德宣等道俗三百人,诣县令萧诩,具陈德业。
夫以连城之宝,照庑之珍,野老怪而相捐,工人迷而不识,等体有流俗,才无鉴真,亟欲腾开,终成亏怠。
梁高祖武皇帝绍隆三宝,弘济四生,迹冠优填,神高仙豫,夫以陈蕃静室,犹怀天下之心,伊尹躬耕,思弘圣王之道,况我有慧日明炬,如风宝车,济是沈舟,能升彼岸,固宜光宣正法,影响人王者乎!
于是以中大通六年正月二十八日,遣弟子𥆜出都,致书高祖,其辞曰,「双林树下,当来解脱,善慧大士白国主救世菩萨,今条上中下善,希能受持。
其上善以虚怀为本,不著为宗,妄想为因,涅盘为果。
其中善以治身为本,治国为宗,天上人间,果报安乐,其下善以护养众生,胜残去杀,百姓,俱禀六齐,夫以四海之君,万邦之主,预居王土,莫不祇肃」。
尔时国师智者法师,与名德诸众僧等,言辞谨敬,多乖释伽之书,文牒毕恭,翻豫山公之启。
大士年非长老,位匪沙门,通疏乘舆,过无虔恪,京都道俗,莫不嗟疑。
𥆜至都,投太乐令何昌,并有弘誓,誓在御路,烧其左手,以此因缘,希当闻达。
昌以此书呈同泰寺皓法师,师众所知识,名称普闻,见书随喜,劝以呈奏。
皇心欢悦,遽遣招迎,来谒宸闱,亟论经典。
同泰寺前临北阙,密迩南宫,仍请安居,备诸资给,后徙居钟山之下定林寺,游岩倚树,宴坐经行,京洛名僧,学徒云聚,莫不提函负衷,问慧咨禅,居荫高松,卧依盘石,于是四彻之中,恒泫甘露,大旬之内,常雨天酒,岂非神仙影响,示现祯祥者乎?
华林园重云殿自开讲三慧般若经,穷须真之所问,御法胜之高堂,百千龙像,围绕餐听,黑貂朱绂,王侯满筵,国华民秀,公卿连席,乃令大士独榻,对扬天扆,并遣传诏及宣传左右四人,接受言论。
尔时纳揆之于台内,司隶之在殿中,杜预还朝,马防亲贵,旧仪悬席,皆等庶僚,以大士绝世通人,故加其殊礼矣。
及玉辇升殿,云跸在阶,晏然箕坐,曾不山立,宪司讥问,愈觉凝跱,但答云,「法地若动,则一切法不安」。
应对言语,皆为爽异。
昔汉皇受道,栾大不臣,魏祖优贤,杨叟如客,河上之老,轻举临于孝文,严子之高,闲卧加于光武(《艺文类聚》作台下之人高尚加于光武。),方其古烈,信可为俦。
又于寿光殿独延大士讲论玄赜,言无重颂,句备伽佗,音会宫商,义兼华藻,岂惟宝积献盖,文成七言,释子弹琴,歌为千偈而已。
固非论经于白虎之殿,应诏于金马之门,说义云台,受厘宣室,可同年而语哉?
自火运将终,民无先觉,虽复五湖内贝,苍鹅之兆未萌,四海横流,夷羊之牧匪现,大士天眼所照,预睹未来,摩掌之明,夙鉴时祸,哀群生之版荡,泣世道之崩沦,救苦为怀,大悲为病,誓欲虚中闭气,识食为斋,非服名香,但资禅悦,方乃烧其苦器,制造华灯,愿以此一光明,遍照十方佛土,劝请调御,常住世间,救现在之兵灾,除当来之苦集,于是学众悲号,山门踊叫,弟子居士徐普拔潘普成等九人,求输已命,愿代宗师,其中或馘耳而刊鼻,或焚臂而烧手善财童子,重睹知识,忍辱仙人,是冯相辈,大士乃延其教化,更住阎浮,弘训门人,备行众善,于是弟子居士范难陀,弟子比丘法旷,弟子优婆夷严比丘,各在山林,烧身现灭;
次有比丘宝月等二人,穷身系索,挂锭为镫;
次有比丘慧海菩提等八人,烧指供养;
次有比丘尼昙展,慧光法纤等四十九人,行不食斋法;
次有比丘僧拔慧品等六十二人,割耳出血,用和名香,奉依师教;
并在碑阴,书其名品。
夫二仪大德,所贵曰生,六趣合灵,所重唯命,虽复梦幻影响,同归摩灭,爱使迷情,唯贪长久,自非善巧方便,沤和含罗,照以慈镫,沾其妙药,岂或舍不赀之躯,而能行希有之事?
若令割身奉鬼,闻半偈于涅槃,卖髓祠天,能供养于般若,理当刳心靡吝,擢骨无疑者乎?
大士小学之年,不游黉舍,大成之德,自通坟典,安禅合掌,说偈论经,滴海未尽其书(《艺文类聚》作其辞。),悬河不穷其义,前后讲维摩思益经等,比丘智瓒传习受持,所应度者,化缘既毕,以太建元年,朱明始献,奄然右卧,将归大空,二旬初满,三心是灭。
尔时隆暑,便已赫曦,屈伸如常,温暖无异,洗浴究竟,扶坐著衣,色貌敷渝,光彩鲜洁,爰经信次,宛如平生。
乌伤县陈钟耆即往临赴,犹复反手传香,皆如畴昔,若此神变,无闻前古,虽复青牛道士,白马先生,便遁形骸,本惭希企。
若其灭定无想,弹指而石壁已开,法王在殡,申足而金棺犹启,非斯矣莫与为俦。
遗诫于双林山顶如法烧身,一分舍利,起塔于冢,一分舍利,起塔在山,又造弥勒像二躯,置此双塔,莫移我眠床,当取法猛上人,织成弥勒像,永安床上,寄此尊仪,以标形相也。
于是门徒巨痛,遂爽遗言,用震旦之常仪,乖阇维之旧法,四部皆集,悲同白车,七众攀号,哀逾青树
弟子比丘法璿菩提智瓒等,以为伯阳之德,贞枑纪于濑乡,仲尼之道,高碑书于鲁县,亦有扬雄弟子,郑玄门人,俱述清猷,载刊玄石,于是祈闻两观,冒涉三江,爰降丝纶,克成丰琰,陵虽不敏,夙仰高风,轻课庸音,乃为铭曰:
大矣权迹,劳哉赴时。
或现商主,聊为国师
卑同巧匠,屈示良医。
猗欤开士,类此难思。
当来解脱,克绍迦维。
妙道犹秘,机缘未适。
弗降鸡头,宁开狼迹。
北地爰徙,东山攸宅。
族贵泥阳,宗分兰石
莫测其本,徒观其迹。
邈有蒲塞,心冥世雄
明宣苦苦,妙鉴空空。
汲引三界,行藏六通。
爰初隐逸,宴处林丛。
食等餐露,斋疑服风。
敬礼珍塔,归依灵像。
未若天尊,躬临方丈。
慧炬常照,慈灯斯朗。
释梵天仙,晨昏来往。
济济行法,洗洗谈讲。
德秀臧丈,风高广成。
来仪上国,抗礼承明。
妙辩无相,深言不生。
掸钟比说,击鼓惭英。
论天口,谁其与京。
乍现仙掌,爰标神足。
色艳沈檀,香逾薝卜。
我有边际,随机延促。
誓毁身城,当开心狱。
忽示泡影,俄如风烛。
噭敫门人,承师若亲,宁焚软叠,弗燎香薪。
合窟为窆,方坟以堙。
须弥据海,变炭扬尘。
净土无壤,灵仪自真。
何时涌塔,复睹全身(《艺文类聚》七十六)
修述邺宫新殿废佛诏对事 北周 · 任道林
 出处:全后周文卷二十四
周建德六年十一月四日,上临邺宫新殿,内史宇文昂、上士李德林收上书人表,于时任道林以表上之,上士览表曰:「君二教也,圣主机辩,特难酬答,可思审之」。
对曰:「主上锋辩,名流十方,林亦早闻矣。
正以闻辩故来,得辩无爽」云云。
乃引入上阶,御座西立,诏曰:「卿既上事,助匡治政,朕甚嘉尚,可条别目申,勿广词费」。
林乃上安抚齐余省减赋役事,帝备纳之。
奏曰:「林原誓弘佛道,向且专论俗政,似欲谄附宫父,其实天心护法,自释氏弘训,权应无方,智力高奇,广宣正法,救兹五浊,特拔三有,人中天上,六道四生,莫不皈依回向,受其开悟。
自汉至今,逾五百载,王公卿士,遵奉传通,及至大周,顿令废绝。
下治袭前王,化承后帝,何容偏于佛教,独不师古。
如其非善,先贤久灭,如言有益,陛下可行。
废佛之义,臣所未晓」。
诏曰:「佛生西域,寄传东夏,原其风教,殊乖中国。
汉魏晋世,似有若无,五胡乱治,风化方盛。
朕非五胡,心无敬事,既非政教,所以废之」。
奏曰:「佛教东传,时过七代,刘渊篡晋,元非中夏,以非正朔,称为五胡
汉魏晋世,佛化已弘,宋赵苻燕,久习崇盛,陛下下耻同五胡,盛修佛法,请如汉魏,不绝其宗」。
诏曰:「佛义虽广,朕亦尝鉴,言多虚大,语好浮奢,罪则喜推过去,无福则指未来,事者无征,行之多惑。
论其劝善,未殊古礼,研其断恶,何异俗律。
昔尝为废,所以暂学,决知非益,所以除之」。
奏曰:「理深语大,非近情所测;
时远事深,宁小机欲辨:岂以一世之局见,而拒久远之通议
方迷忽悟,不亦过乎!
是以佛理极于法界,教体通于外内,谈行自他俱益,辨果常乐无为,树德恩隆天地,受道广利无边。
见奇则神通自在,布化则万国同归,救度则怨亲等济,慈爱则有识无伤。
戒除外恶,定止内心,非慧照古今,智穷万物。
若家家行此,则民无不治;
国国行此,则兵戈无用。
今虽不行,何处求益」。
因重奏曰:「臣闻孝者天至之道,顺者极地之养,所以通神明,光四海,百行之本,孰先此孝。
昔世道将倾,魏室崩坏,太祖奋威,补天夷难,创启王业。
陛下因斯鸿绪,遂登皇极,君临四海,德加天下,追惟莫大,终身无报。
何有信己心智,执固自解,倚恃爪牙,任从王力,残坏太祖所立寺庙,毁破太祖所事灵像,休废太祖所奉法教,退落太祖所敬师尊。
且父母床几,尚不敢损亏,况父之亲事,辄能地轻坏?
国祚延促,弗由于佛;
政治兴毁,何关于法?
岂信一时之虑,招万世之讥!
地愚臣冒死,特为不可」。
诏曰:「孝道之义,宁非至极,若专守执,惟利一身,是使大智权方,反常合道。
汤武伐主,仁智不非,尾生守信,祸至身灭,事若有益,假违要行,傥非合理,虽顺必剪,不可护己一名,令四海怀惑,外乖太祖,内润黔元。
令水还俗,省侍父母,成天下之孝,各各自活,不恼地他人;
使率土获利,舍戎从,六合同一:即是杨名万代,以显太祖,即孝之终也,何得言非」!
奏曰:「若言坏佛有益,毁僧益民,昔太祖康晶,玄鉴万理,智括千途,必佛法损化,即寻除荡,宁肯积年奉敬,兴遍天下?
又佛法存日,损处是何?
自破已来,成何利润?
若实无益,宁非不孝」?
诏曰:「法兴有时,道亦难准,制由上行,王者作则。
纵有小利,尚须休废,况佛无益,理不可容。
何者?
敬事无征,招感无效,自救无聊,何能益国
自废已来,民役稍希,租调年增,兵师日盛,东平齐国,西之妖戎,国安民乐,岂非有益?
若事有益,太祖存日,屡尝诗齐,何不见获?
朕坏佛法,若是违害,亦可亡身,既平东,胆知有益,废之合理,义无更兴」。
奏曰:「自国立政,唯贵于道,制化养民,宁高于德,了道消国丧,未有兵强祚久。
是以虐恃众,祸倾帝业;
周武修德,福集皇基;
夫差骄战,遂至灭身;
句践以道,危而更安:以此论之,何关坏佛退僧!
方平东夏,直是毁佛,当此托定之时,偶然斯会,妄谓坏法有益,若尔汤武有夏,文王灭崇,武王,秦并天下,赤汉灭经等诸君,岂由坏佛」?
自后交论,讥毁人法,或以抗礼君亲,或谓妄称佛性,或讥辩析色心,或重见作非业,或指身本阴阳,林皆随难消解。
帝虽构难重叠,三番五番,穷理尽性,林则无疑不遣,有难斯通。
帝曰:「卿言业不乖理。
凡有入圣之期,性非业外;
道有通凡之趣,此则道无不在。
凡、圣该通,是则教无孔、释。
虚崇如是之言,形通道俗,徒加剃剪之饰,是知帝王即是如来,宜停丈六;
王公即是菩萨,省事不文殊;
耆年可为上座,不用宾头;
仁惠真为檀度,岂假弃国;
和平第一精僧,宁劳布萨;
贞谨即成木叉,何必受戒;
俭约实是少欲,无假头陀;
蔬食至好长斋,岂烦断谷;
放生妙同无我,何藉解空;
忘功全过大乘,宁希般若;
文武直是二智,不观空有;
权谋终成巧便,岂待变化;
加官真为授记,无谢证果;
爵禄交获天堂,何待上界;
罚戮见感地狱,不指泥犁。
以民为子,可为大慈,四海为家,即同法界,治政以理,何异匡救,安乐百姓,宁殊拔苦,剪罚残害,理是降魔,君临天下,真成得道。
汪汪何残于净土,济济岂谢于迦维?
卿怀异见,妄生偏执,即事而言,何处非道」?
奏曰:「伏承圣旨,义博言深,融道混俗,移专散执,乃令触处乘真,有情俱道,物我咸适,千徒齐一,美则美矣,愚臣尚疑。
若使至道唯一,则无二可融,若理恒外内,则自可常别;
若一而非一,则半是半非;
二而无二,则乍道乍俗:是则缁素错乱,儒释失序,外内交杂,上下参伦。
何直远沈清化,亦是近惑氓俗。
是以阴阳同气,生杀恒殊,天地齐形,高卑当异,不可以其俱形,而使地动天静。
或者见其并气,而令阴生阳杀。
即事永无此理,虚言难可成用,所以形齐气一,可得言同,生杀高卑,义无不别,故使同而不同,一而不一,道俗之理有齐,无与无为自别。
又若王名虽一,凡一,正可以道废俗,如其俱益于世,则两理幽显齐明。
今则兴一废一,真成不可」。
诏曰:「卿言道俗天殊,全乖内外,亦可道应自道,无预于俗,释应自释,莫依儒生。
道若唯道,道何所利?
佛若独佛,化有何功?
故道俗相资,儒释更显。
卿不因朕言,卿俗何论?
是以内外抑扬,废兴彼此,今国法不行,王法所断,废兴在数,常理无违,义无常兴,废有何咎」?
奏曰:「仰承圣旨,如披云睹日,伏听敕训,实如圣说。
道不自道,非俗不显;
佛不自佛,唯王能兴。
是以释教东传,时经五百,弘通法化,要依王力,是知道藉人弘,神由物感,佛之成毁,功归圣旨。
道有兴废,义无恒久;
法有隐显,理难常存。
比来已废,义无即行,休断既久,兴期次及,兴废更迭,理自应机,并从世运,不亦宜乎」!
诏曰:「帝王之法,善决取舍,明断去就,审鉴同异,妙察非常。
朕于释教,以潜思于府内,校量于今古,验之以行事,算之以得失,理非常而不要,文高奇而无用,非无端而弃废,何爱憎于儒释」?
奏曰:「弘法之本,必留心于达人;
通化之首,要存志于正道。
勿见忤己以晋者,怀之以疏隔;
容己以美者,欢心以亲近:是则自于于所见,自乱于所闻。
不可数闻有谤正之言,遂便信纳,从唱而和,乘生是非,寻讨愆短,日怀憎薄,是则以伪移真,众声惑志,故令当疏者更进之,当亲者更远之,遂使谈论偏驳,取舍专非,斯乃害真之祸患,丧怀之妖累」。
于是帝不答,乃更开异途,以发论端,问曰:「朕闻君子举厝,必合于礼;
明哲动止,要应于机。
比频赐卿食,言不饮酒食肉,且酒是和神之药,肉是充饥之膳,古今同味,卿何独鄙?
若身居丧服,礼制不食,即如今赐,自可得食,可食不食,可食不食,岂非过邪」?
奏曰:「贪财喜色,贞夫所鄙;
好膳嗜美,廉士所恶;
割情从道,前贤所叹;
抑欲崇德,往哲同嗟:况肉由杀命,酒能乱神,不食是理,宁可为非」?
诏曰:「肉由害命,断之且然,酒不损生,何为顿制?
若使无损计罪,无过言非,饮浆食饭,亦应得罪,而实不尔,酒何偏断」?
奏曰:「结戒随事,得罪据心,肉体因害,食之即罪。
酒性非损,过由弊神,余处生过,过生由酒,断酒即除过,所以庶制不同,非谓酒体是罪」。
诏曰:「罪有庶性,酒体生罪,今有耐酒之人,能不醉,又不弊神,亦不生罪,此人饮酒,应不得罪。
斯则能饮无过,不能招咎,何关断酒,以成戒善!
可谓能饮耐酒,常名持戒,少饮即醉,是大罪人」。
奏曰:「制过防非,本为生善,戒是正善,身口无违,缘中止息,庶性两断,乃名戒善。
今耐酒之人,既不乱神,未破余戒,实理非罪,正以饮生罪酒,外违庶教,缘中生犯,仍名有罪,以乖不饮,犹非持戒」。
诏曰:「大士怀道,要由妙解;
至人高远,贵其不执。
融心与法性齐宽,肆意共虚空同量,万物无不是善,美恶何有非道?
是则居酒卧肉之中,宁能有罪?
带妇怀儿而游,岂言生过?
故使太子以取妇得道,周陀以舍妻沈沦,净名以处俗高达,身子以出家愚执,是故善者未可成善,恶者何足言恶?
禁酒断肉之奇,殊乖大道」。
奏曰:「龙虎以铦牙为能,猿鸟以超翔为才,君子以解行为道,贤哲以真实成德,故使内外称奇,缁素高尚。
若唯解而无行,同沙井之非润,专虚而不实,似空云而无雨。
是以匠万物者,以绳墨为正;
御天下者,以法理为本:故能善防邪萌,防察奸宄。
故使一行之失,痛于割肌,一言之善,重于千金。
若使心根妙解,则居恶为善,神智虚明,处罪成福,亦可移臣贱质,居天重任,回圣极尊,处臣卑下,是则君臣杂乱,上下倒错。
即事不可,古今未有,何异词谈忠孝,身恒叛逆;
语论慈舍,形常杀涂;
口间百技,触事无能,言通万里,足不出户:斯皆情切事奢,虚高无用。
是以才有大而无用,理有小而必适,执此为道,诚难取信」。
诏曰:「执情者未可论道,小智者难与谈真。
是以井坎之鱼,宁知东海深广;
燕雀篱翔,讵羡鹏凤之游:斯皆固小以为大趣,守文以害通途。
若以我我于物,无物而非我;
以物物于我,无我而非物。
我既不异于物,物复焉异于我。
我物两亡,自他齐一,虚心者是物无不同,遗功者无右而不可」。
奏曰:「仰承圣旨,名义深博,宗源浩汗,究察莫由。
事等窥天,谁测其广,又同测海,宁识其深。
若以小小于大,无大而不小;
以大大于小,无小而非大。
大无不小,则秋毫非小小;
小无不大,则太山非大大。
故使大大非大小,小小非小大,是则小大异于同,大小同于异。
无大小之异同,何小大之同异。
方知非异可异,同宁有同;
可同异无同,可同异非异;
同无异可异,同无同异:是故无同而同非同,无异而异非异,何同异而可异同,非异同而可同异」。
帝遂不答,于是君臣寂然,不言良久。
诏乃问:「卿何寂漠,乃欲散有归无,勿以谈不适怀,遂息清辩」。
奏曰:「古人当言而惧,发言而忧。
是以古有不言之君,世传忘功之士,所以息言表知,非为不适」。
诏曰:「至人无为,未曾不为;
知者不言,未曾不言。
亦有鹦鹉言而无用,凤凰不言成轨,木有无任得存,雁有不鸣致死,卿今取舍,若为自适」。
又曰:「士有一言而知人,有目击而道存。
亦有睹色审情,复有听言辨德。
朕与卿言,为日既久,其间旨趣,宁不略委,卿可为朕记录,在所伸陈,令诸世人,知朕意焉,是则助朕,何愧忠诚」!
林以佛法沦陷,冒死申请,帝情较执,不遂所论,辨论虽明,终非本意。
长安废教后,别立通道观,其所学者,唯是老庄,好设虚谈,通伸三教,冀因义势,登明释部,乃表邺城义学沙门十人,并聪敏高明者,请预通道观。
上览表即曰:「卿入通道观大好,学无不有,至论补己,大为利益」。
仍设食讫,曰:「卿可装束入关」。
众人前却,至五月一日,至长安延寿殿奉见,二十四日,帝往云阳宫,至六月一日,帝崩。
天元登祚,在同州
至九月十三日长宗伯岐公奏讫,帝允许之,曰:「佛理弘大,道极幽微,兴施有则,法须研究,如此屡奏,恐有稽违」。
奏曰:「臣本申事,止为兴法,数启殷勤,惟愿早行。
今圣上允可,议曹奏决,上下含和,定无异趣,一日颁行,天下称庆,臣何敢言」!
至大成元年正月十五日,诏曰:「弘建玄风,三宝尊重,特宜修敬,法化弘广,理可归崇」。
其旧沙门中德行清高者七人,在正武殿西安置行道,二月二十六日改元大象
又敕:「佛法弘大,千古共崇,岂有沈隐,舍而不行?
自今已后,王公已下,并有黎庶,并宜修事,知朕意焉」。
即于其日,殿严尊像,具修虔敬。
于是佛道二众,各诠一大德,今升法座,叹扬妙典,遂使人怀无畏,伸吐微言。
佛理汪洋,冲深莫测,道宗漂泊,清浅可知,挫锐席中,王公嗟赏。
至四月二十八日下诏曰:「佛义幽深,神奇弘大,必广开化仪,通其修行。
崇奉之徒,依经自检。
遵道之人,勿须剪发毁形,以乖大道,宜可存须发严服,以进高趣。
今选旧沙门中,懿德贞洁,学业冲博,名实灼然,声望可嘉者,一百二十人,在陟岵寺,为国行道,拟欲供给资须,四事无乏。
其民间禅诵,一无有碍,唯京师洛阳,各立一寺,自余州郡,犹未通许」。
周大象元年五月二十八日任道林法师同州卫道虔宅修述其事呈上,内史沛公宇文泽亲览,小内史临泾公宇文弘披读,掌礼上士拓拔行恭委寻都上士叱寇臣审覆(《广弘明集》十)
徐仆射领军述役僧言 南北朝末隋初 · 释真观
 出处:全隋文卷三十四
泉亭光显寺释真观致书领军檀越:窃闻四依开士,匡正法于将颓;
十地高人,秉元文于已绝。
能使崛山遗迹,无亏冥坐之风;
祇树馀留,得肆经行之道。
伏见今者皇华,奉宣严宪
絓是僧尼之类,不书名籍者,并令损兹净戒,就此黎民,去彼伽蓝,归其里闬。
既普天下,莫非王臣。
正当黾勉恭承,鞠躬祗奉。
但愚情所谓,窃或疑焉。
自佛法肇兴,千有馀载,流传此地,数百年间,济济生徒,一何为盛!
虽复市朝亟改,风化顿移,慧炬常明,戒香恒馥。
其为福利,难可胜言。
所现灵祥,闻诸史传。
至如浮图和上,曜彩邺中,高坐法师,流芳巩洛
或复昆明池内,识劫烧之馀灰;
长沙寺里,感碎身之遗阴。
道开入境,仙人之星乃出;
法成去世,绀马之瑞爰浮。
乃有青目赤髭,黄眸白足连眉表称,大耳传芳,莫不定水渊澄,义峰山竖。
汪汪道望,类迦叶之高踪;
肃肃威仪,似额鞞之清行。
顷年讹替,乃日浇漓,而法正洪基,犹应未殄。
忽复违其本志,夺彼前心,莫不仰高殿而酸伤,辞旧房而凄楚。
依依法座,重反何期;
恋恋禅门,再还无日。
乃非歧路,而有分袂之悲。
虽异河梁,遂结言离之痛。
若以不继名籍,为其深罪,延兹咎累,亦可哀矜。
夫出俗之人,务应修道,许其方外之礼,不拘域中之节。
或有不贯名籍,无关簿领,并皆游方采听,随处利安。
望刹为居,临中告饭,或头陀林下,或兰若岩阿,如此之流,宁容继属?
若胜业不全,清禁多毁,宜应休道。
此事诚然,而持犯难知。
圣凡相滥,譬庵罗之果,生熟难分;
雪山之药,真伪难辩。
忽使昆峰之上,玉石同焚
大泽之中,龙蛇等毙,何期惜也!
吁可伤哉!
又其割爱辞亲,披缁剪发,既无仆使,永绝妻孥。
或老病之年,单贫之士,皆凭子弟,还相养卫。
如其一朝而散,溘死沟渠,遂有赴峻壑而投身,缢长绳而殒命。
虽复汨罗之痛,匹此犹轻;
荒谷之悲,方斯未重。
且复奇才绝学,并寄后生,听讲诵经,咸资晚秀,所以须陀得戒,犹是幼童,身子扬名,差非耆老。
如斯之类,若并翻缁,恐此法门,便无绍继,梵轮绝矣,精空舍焉。
若八陈未休,四郊多垒,前房所寄,后殿斯凭。
愚谓此人,殆诚无用。
若必有拔距投石之能,索铁伸钩之力,则并从军幕,久预长驱。
傥复尚服缁衣,犹居寺宇,则是习勇心薄,乐道情深。
若非卫玠之清羸,便同孟昶之浮怯,既不便弓马,徒劳行陈。
虽复身披甲胄,还想法衣;
手执干戈,犹疑锡杖。
必当迩闻战鼓,色变心惊,远望军麾,魂飞气慑。
将恐有阻都护之威,无益二师之勇。
若谓不输王课,靡助国储,所以普使,收其赋敛。
但浮游之属,萍迸蓬飞,散诞之流,且贫终窭。
乡里既无田宅,京师又阙主人。
纳屦则两踵并穿,敛襟则护肘皆现。
董生之百结,尚觉轻华;
见颜子之一箪,更疑丰饱
求朽壤以为药,宁识紫丸;
服粪埽而为衣,岂逢黄绢?
货财之礼,此而无从;
怀璧之愆,信哉应免!
若令其在道,犹可分卫自资,遂使还民,便是糇粮莫寄。
伏惟皇朝御历,齐圣钦明,继踵轩羲,比肩炎昊。
握镜之风弥远,垂衣之化方深。
兼复梁栋三宝,敷宏十善。
昔汉明灵感,止梦金人;
晋武复修,才招玉像。
用今方古,彼有惭焉。
或深经是护,等仙预大王
宝塔斯成,类无忧国主
明扬仄陋,信巢父之清虚;
徵聘渔畋,许严君之高尚。
愚谓絓预今者,俯首僧尼,若已离法衣,无过道业。
或常居邸肆,恒处田园,并依民例,宜从策使,如其禅诵知解,蔬素清虚。
或宣唱有功,梵声可录。
或缮修塔庙,建造经书,救济在心,听习为务。
乃至羸老之属,贫病之流,幸于编户,无所堪用,并许停寺,仍上僧籍,必望十城之宝。
或出荆山,百步之中,时逢芳草。
于是寺断流俗之僧,众无餔糟之客。
六时翘请,常以国界为心;
三业精修,必用君王为本。
岂不幽明踊跃,人鬼欣欢,冥力护持,善缘扶助。
然后二仪交泰,六气调和,征马息鞍,军旗卷旆。
边荒入附,无待丹水之师;
玉制来朝,还想稽山之集。
何其乐矣,实可欣哉!
傥复疆场不虞,军资有阙,薄须费计,伏听徵求。
仰惟领军檀越,外则探赜典坟,内则钩深经论,才高帷幄,寄重盐梅,必愿降意刍荛,留心正法。
微惠研详,薄垂监。
如其一毫可采,深希曲为矜论,无使兰艾同锄,薰莸俱剪。
庶得仙人苑里,更转法轮,长者园中,还铺讲席。
则匡维之德,比恒岱以齐高,拥护之功,似沧溟而共广。
横此忤烦,弥增悚惕(《释藏》轻九,《广弘明集》二十七)
合部金光明经序 南北朝末隋初 · 释彦琮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五、全隋文卷三十三
《金光明经》者,教穷满字。
金鼓击于梦中,理极真空;
宝塔涌于地上,三身果备。
酬昔报之无亏,十地因圆,显曩修之具足,所以经王之号,得称于斯。
将知能弘赞人,其位难量者也。
大兴善寺沙门释宝贵者,即近周世道安神足。
伏膺明匠,实曰良才。
玩阅群经,未尝释手。
曰谓瞿昙身子孔氏、颜渊者焉。
睹昔晋世沙门支敏度,合《两支》、《两竺》、《一白》、《五家》、《首楞严》五本为一部,作八卷;
又合《一支》、《两竺》、《三家维摩》三本为一部,作五卷。
沙门僧就,又合《二谶》、《罗什耶舍》、《四家》、《大集》四本为一部,作六十卷。
非止收涓添海,亦是聚培山。
诸此合经,文义宛具。
斯既先哲遗踪,遂依承,以为规矩。
而《金光明》见有三本。
初在凉世,有昙无谶译为四卷,止十八品。
其次周世,耶舍崛多译为五卷,成二十品。
后逮梁世,真谛三藏于建康译三身分别业障灭陀罗尼最净地依空满愿等四品,足前出没为二十二品。
其序果云:昙无谶法师称,《金光明经》,篇品阙漏。
每寻文揣义,谓此说有徵。
而雠校无指,永怀寤寐。
宝贵每叹此经秘奥,后分云何,竟无嘱累。
旧虽三译,本疑未周。
长想梵文,愿言逢遇。
大隋驭宇,新经即来。
帝敕所司,相续翻译。
至开皇十七年,法席小闲,因劝请北天竺犍陀罗国三藏法师阇那崛多,此云志德,重寻后本,果有嘱累品。
后得银主陀罗尼品,故知法典源散,派别条分,承注末流,理难全具。
三藏法师慧性冲明,学业优远,内外经论,多所博通。
在京大兴善寺,即为翻译。
并前先出合二十四品,写为八卷。
学士成都费长房笔受,通梵沙门日严寺释彦琮校练。
宝珠既足,欣跃载深。
愿此法灯,传之永劫(《释藏》食一)
赐书召释慧觉慧觉姓孙秣陵人,住摄山栖霞寺炀帝江都,赐书。) 隋 · 杨广
 出处:全隋文卷六
法师安善,寒暑惟宜,承栖迟龟山之域,阐扬龙树之旨。
其义端雄辨,独演畅于稽阴;
谈柄微言,偏引汲于镜水
弟子钦风藉甚,味道尤深。
今于城内建慧日道场,延屈龙象,大弘佛事,盛转法轮。
上人名称普闻,众所知识。
今遣迎候,迟能光拂也(《续高僧传》)
受菩萨戒疏 隋 · 杨广
 出处:全隋文卷七
使持节上柱国太尉公、扬州总管诸军事扬州刺史、晋王弟子杨广稽首:奉请十方三世诸佛,本师释迦如来,当降此土,补处弥勒,一切尊经,无量法宝,初心以上,金刚以降,诸尊大权,摩诃萨埵,辟支缘觉,独脱明悟。
二十七贤圣,他心道眼,乃至三有最顶,十八梵王,六欲天子,帝释天王,四天大王,天仙龙神,飞腾隐显,任持世界,作大利益,守塔卫法,防身护命护净戒。
无量善神,咸愿一念之顷,承佛神力,俱会道场,证明弟子誓愿,摄受弟子功德。
窃以识暗萌兴,即如来性,无明俯坠,本有未彰。
理数斯归,物极则反,欲显当果,必积于因。
是调御世雄,备历生死,草木为筹,不可胜计。
恒沙集起,固难思议,深染尘劳,方能厌离。
法王启运,本化菩萨,譬如日出,先照高山。
随逗根宜,权为方便,如彼众流,咸宗大海。
弟子基承积善,生在皇家,庭训早趋,胎教夙渐,福理攸钟,妙机须悟。
耻崎岖于小径,希优游于大乘;
笑止息于化城,誓舟航于彼岸。
但开士万行,戒善为先,菩萨十受,专持最上。
谕造宫室,必因基趾;
徒架虚空,终不成立。
弗揆庸𢟼,抑又闻之。
孔老释门,咸资镕铸,不有轨仪,孰将安仰。
诚复释迦能仁,本为和尚
文殊师利,冥作闇
而必藉人师,显传圣授,自近之远,感而遂通。
萨陀波仑,罄髓于无竭;
善财童子,忘身于法界。
经有明文,敢为臆说?
深信佛语,聿遵明导
天台智顗禅师,佛法龙象,童真出家,戒珠因净。
年将耳顺,定水渊澄,因静发慧,安无碍辨?
先物后己,谦挹盛风,名称普闻,众所知识。
弟子所以虔诚遥注,命楫远延,每畏缘差,值诸留难,亦既至止,心路豁然,及披云雾,即锁烦恼。
谨以今开皇十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总管金城,设千僧蔬饭,敬屈禅师,授菩萨戒。
戒名为孝,亦名制止
方便智度,归亲奉极。
以此胜福,奉资至尊皇后,作大庄严,同如来慈,普诸佛爱,等视四生,犹如一子。
弟子即日种罗睺业,生生世世还生佛家,如日月灯明之八王子,如大通智胜十六沙弥
眷属因缘,法成等侣,俱出有流,到无为地。
平均六度,恬和四等,众生无尽,度脱不穷。
结僧那于始心,终大悲以赴难,博远如法界,究竟若虚空,具足成就,皆满愿海。
杨广和南(《国清百录》二,《广弘明集》二十七上,《缁门警训》九)
般若灯论序 隋末唐初 · 释慧赜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
般若灯论者。一名中论。
本有五百偈。龙树菩萨之所作也。
借灯为名者。无分别智有寂照之功也。
举中标目者。鉴亡缘观等离二边也。
然则灯本无心。智也亡照。
法性平等。中义在斯。
故寄论以明之也。若夫寻诠滞旨。
执俗迷真。颠沛断常之间。
造次有无之内。守名丧实。
攀叶亡根者。岂欲尔哉。
盖有由矣。请试陈之。
若乃构分别之因。招虚妄之果。
惑业熏其内识。恶友结其外缘。
致令慢耸崇山。见深沧海。
恚火难触。词锋罕当。
闻说有而快心。听谈空而起谤。
六种偏执。各谓非偏。
五百论师。争兴异论。
或将邪乱正。或以伪齐真。
识以悟而翻迷。教虽通而更壅。
可谓捐珠玩石。弃宝负薪。
观画怖龙。寻迹怯象。
爱好如此。良可悲夫。
龙树菩萨。救世挺生。
诃嗜欲而发心。阅深经而自鄙。
蒙独尊之悬记。然法炬于阎浮。
且其地越初依。功超伏位。
既穷一实。且究二能。
佩两印而定百家。混三空而齐万物
点尘劫数。历试诸难。
悼彼偫迷。故作斯论。
文元旨妙。破巧申工。
被之钝根。多生怯退。
有分别明菩萨者。大乘法将。
体道居衷。遐览真言。
为其释论。开秘密藏。
赐如意珠。略广相成。
师资互显。至若自乘异执。
郁起千端。外道殊计。
纷然万绪。驴乘竞驰于驾驷。
萤火争耀于龙烛。莫不标其品类。
显厥师宗。玉石既分。
元黄亦判。西域染翰。
乃有数家。考实析微。
此为精诣。若含通本末。
有六千偈。梵文如此。
翻则减之。我皇帝神道迈于羲农。
陶铸侔于造化。包六合而贯三才。
摄四生而宏十善。崇本息末。
无为太平。守母存子。
不言而治。偏复留心释典。
遐想至真。以为圣教东流。
年淹数百。而亿象所负。
阙者犹多。希闻未闻。
劳于寤寐。中天竺国三藏法师波颇蜜多罗。
唐言朋友。学兼半满。
博综偫诠。丧我怡神。
搜元养性。游方在念。
利物为怀。故能附筏传身。
举烟召伴。冒冰霜而越葱岭
犯风热而度沙河。时积五年。
涂经四万。以大唐贞观元年岁次娵訾十一月二十日
顶戴梵文。至止京辇。
昔秦徵童寿。苦用戎兵。
汉请摩腾。远劳蕃使。
讵可方兹感应。道契冥符。
家国休祥。德人爰降。
有司奏见。殊悦帝心。
其年有敕安置大兴善寺。仍请译出宝星经一部。
四年六月。移住胜光。
乃召义学沙门慧乘慧朗法常昙藏智首慧明道岳僧𧦬僧珍智解文顺法琳灵佳。慧赜慧净等。
传译沙门元谟僧伽三藏同学崛多律师等。同作證明。
对翻此论。尚书左仆射邠国公房玄龄太子詹事杜正伦礼部尚书赵郡王李孝恭等。
并是翊圣贤臣。佐时匡济。
尽忠贞而事主。外形骸以求法。
自圣君肇虑。竟此宏宣。
利深益厚。实资开发。
鉴译敕使右光禄大夫太府卿兰陵萧璟。信根笃始。
慧力要终。寂虑寻真。
虚心慕道。赞扬影响。
劝助无辍。其诸德僧。
夙兴匪懈。研覈幽旨。
去华存实。目击则欣其会理。
函丈则究其是非。文虽定而覆详。
义乃明而重审。岁次寿星十月十七日。
检勘毕了。其为论也。
观明中道。而存中矣。
观空显第一。而得一乘空。
然则司南之车。本示迷者。
照胆之镜。为鉴邪人。
无邪则镜无所施。不迷则车不为用。
斯论被申。其由此矣。
虽复斥内遮外。尽妄穷真。
而存乎妙存。破如可破。
荡荡焉。恢恢焉。
迎之靡测其源。顺之罔知其末。
信是莹心神之砥砺。越溟险之舟舆。
骇昏识之雷霆。照幽涂之日月者矣。
此土先有中论四卷本偈。大同宾头卢为其注解。
晦其部执。学者昧焉。
此论既兴。可为明镜。
庶悟元君子。详而味之也。
大乘庄严经论序 隋末唐初 · 李百药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四十二
臣闻天帝受无上之法。景福会昌
轮王致正真之道。神祇合德。
是则圣人执契。元化潜通。
至诚所感。冥功斯应。
皇情西顾。法海东流。
如开洪范之图。似得圆光之梦。
持线妙典。发金口而秘纶言。
书叶旧章。自龙宫而升麟阁。
昔迦维驭世。大启法门。
悬明镜于无象。运虚舟于彼岸。
空有兼谢。生灭俱忘。
绝智希夷之表。遗形动寂之外。
然随缘利见。应迹生知。
震大地而萃人天。放神光而掩日月。
百亿须弥。俱沾声教。
三千世界。尽入提封。
悯三毒之缰锁。矜五阴之缠盖。
惜飞电于浮生。叹悬于逝水。
八关云辟。开慧识于幽途。
三乘方轨。运慈心于朽宅。
龙兴雾集。神动天随。
大道为心。望法云而遐举。
闻声悟道。渐初地而依仁。
迁柰苑之乔枝。入祇园之奥室。
酌智水之馀润。承慧日之末光。
既而税驾连河。归真双树。
圣灵逾远。像教浸微。
大义或乖。斯文将坠。
穿凿异端。分析多绪。
是末非古。殊涂别派。
天亲初学之辈。尚致西河之疑。
龙树究竟之俦。弥深东鲁之叹。
仰惟法宝。尽谛无为。
故经文云。佛以法为师。
佛从法生。佛依法住。
岂止研几尽性。妙物穷神。
出入无间。包含元气而已。
若夫惟天为大。寒暑运其功。
谓地盖厚。山泽通其气。
是以姬文以大圣之姿。幽赞易道。
邱明怀同耻之德。祖述微言。
诸经著论。俯同斯旨。
大乘庄严论者。无著菩萨篹焉。
菩萨以如来灭度之后。含章秀发。
三十二相。具体而微。
八千亿结。承风俱解。
宏通正法。庄饰经
真如功德之宗。显大士位行之地。
破小乘执著。成大乘纲纪。
其菩提一品。最为微妙。
转八识以成四智。束四智以具三身。
详诸经论。所未曾有。
可谓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圣上受飞行之宝命。总步骤于前王。
屈天师之尊。智周万物。
应人皇之运。道照三明。
慈慧外宣。神机内湛。
端扆而役百灵。垂拱而朝万国。
弥纶造化之初。含吐阴阳之际。
功成作乐。既章韶舞。
治定制礼。言动翠华。
金轮所王。封疆之固惟远。
芥城虽满。龟鼎之祚无穷。
光阐大猷。开导偫品。
凡诸内典。尽令翻译。
摩伽陀国三藏法师波罗颇伽罗蜜多罗。唐言明友。
即中天竺刹利王之种姓也。以得大唐贞观元年十二月入京。
法师戒行精勤。才识明敏。
至德邻于初果。多能亚夫将圣。
继澄什之清尘。来仪上国。
摽生远之逸气。高步宏门。
帝心简在。皇储礼敬。
其博闻强记。探幽洞微。
京城大德。莫不推许。
粤以贞观四年。恭承明诏。
又敕尚书左仆射邢国公房玄龄散骑常侍太子左庶子杜正伦诠定义学。法师慧乘慧朗法常智解昙藏智首道岳僧辨僧珍法琳灵佳慧赜慧净元谟僧伽等于胜光寺共成胜业。
又敕太府卿兰陵萧璟监掌修缉。三藏法师云。
外国凡大小学。悉以此论为本。
若于此不通。未可宏法。
是以覃思专精。特加研究。
慧净法师聪敏博识。受旨缀元。
元谟法师善达方言。又兼义解。
至心译语。一无纰缪。
七年献春之始。撰定斯毕。
勒成十有三卷二十四品。敕太子右庶子安平李百药序之云尔。
金刚般若经注序 隋末唐初 · 褚亮
 出处:全唐文卷一百四十七
若夫大块均形。
役智从物。
情因习改。
性与虑迁。
然则达鉴穷览。
皎乎先觉。
照慧炬以出重昏。
拔爱河而升彼岸。
与夫轮转万劫。
盖染六尘。
流遁以徇无涯。
蹐駮而趋捷径。
岂同日而言也。
颍川庾初孩。
早宏笃信。
以为般若所明。
归于正道。
显大乘之名相。
标不住之宗极。
出乎心虑之表。
绝于言象之外。
是以结发受持。
多历年所。
虽妙音演说。
成诵不亏。
而灵源邃湛。
或有未悟。
嗟迷方之弗远。
眷砥途而太息。
属有慧净法师
博通奥义。
辩同炙輠。
理究连环。
庾生入室研几。
伏膺善诱。
乘此誓愿。
仍求注述。
法师悬镜忘疲。
衢樽自满。
上凭神应之道。
傍尽心机之用。
敷畅微言。
宣扬至理。
曩日旧疑。
涣焉冰释。
今兹妙义。
朗若霞开。
为象法之梁栋。
变偫生之耳目。
词锋秀上。
映鹫岳而相高。
言泉激壮。
赴龙宫而竞远。
且夫释教西兴。
道源东注。
世阅贤智。
才兼优洽。
精该睿旨。
罕见其人。
今则沙门重阐。
籍甚当世。
想此元宗
郁为称首。
岁惟阉茂。
始创怀袖。
月躔仲吕。
爰兹绝笔。
缁俗攸仰。
轩盖成阴。
扣钟随其小大。
鸣剑发其光彩。
一时学侣。
专门受业。
同涉波澜。
递相传授
方且顾蔑琳远。
俯视安生
独步高衢。
对扬正法。
辽东真本。
望悬金而不刊。
指南所寄。
藏偫玉而无朽。
岂不盛哉。
岂不盛哉。
辞谢皇储令知普光寺任启 隋末唐初 · 释慧净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
伏奉恩令。
慧净普光寺主。
仍知本寺上座事。
奉旨惊惶。
罔知攸措。
慧净不揆庸短。
少专经论。
用心过分。
因搆沈疴。
暨犬马齿隆。
衰弊日盛。
甚赖全生纳养。
仅时敷说。
磨钝策蹇。
滥被吹嘘。
至于提顿纲维。
由来未悟。
整齐僧众。
素所不闲。
恩遣曳此庸衰。
总彼殷务。
窃悲鱼鹿易处。
失燥湿之宜。
方圆改质。
乖任物之性。
既情不逮事。
实迫于心。
抚躬惊惕。
不遑启处。
然恩旨隆渥。
罔敢辞让。
谨以谢闻。
伏增战慄。
重上皇储令知普光寺任谢启 隋末唐初 · 释慧净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四
重蒙令旨。
恩渥载隆。
追深悚怍。
慧净学惭照雪。
解愧传灯。
滥叨荣幸。
坐致非望。
复蒙垂兹神翰。
播斯宏诱。
文丽辰象。
调谐金石。
加以恩兼道俗。
泽总存亡。
奖进高深。
譬超山海。
循环百遍。
悲喜交加。
徒知铭感。
岂陈萤露。
频烦曲降。
顾已多惭。
谨以状闻。
用增怵惕。
宝星陀罗尼经序 隋末唐初 · 释法琳
 出处:全唐文卷九百三
宝星经。
梵本三千馀偈。
如来初證觉道。
度目连身子
及降伏魔王。
护持国土。
说此经也。
自像化东渐。
绵历岁时。
三轮八藏之文。
四树五乘之旨。
显神光于石室。
流梵响于清台。
虽鞮译相寻。
尚多疑阙。
大唐皇帝乃圣乃神。
允文允武。
乘机抚运。
拯溺救焚。
反上皇之风。
行不言之化。
去泰去甚。
既掩顿于八纮。
无事无为。
乃朝宗于万国。
瀚海天山之地。
尽入提封。
龙庭凤穴之乡。
咸沾声教。
仁踰解网。
治踵结绳。
大德闲闲。
外齐八则。
小心翼翼。
内整四仪。
临赤县而溢慈悲。
寄元扈而敷宏誓。
每以诸有非乐。
物我俱空。
眷言真要。
无过释典。
有中天竺国三藏法师波颇
唐言光智
誓传法化。
不惮艰危。
远涉葱河。
来游震旦。
经涂所亘。
四万馀里。
贞观元年景戌(谨按丙戌为武德九年是年八月癸亥高祖禅位太宗此序以丙戌为贞观元年当是八月后所作)
洎于京辇。
既登上席。
爰懋锦衣。
有诏所司。
搜扬硕德兼闲三教备举十科者一十九人。
大兴善寺波颇三藏法师相对翻译。
沙门慧净證义
沙门元谟等译语。
沙门慧明法琳等执笔。
承旨慇勤详覈。
审名定义。
具意成文。
贞观二年三月
四年四月
凡十一卷(一作八卷)十三品。
用纸一百三十幅。
总六万三千八百八十二言。